蜜月尚未度完,我就有了離婚念頭。
他生得濃眉大眼,國字臉,高鼻樑,大學畢業後來我們公司供職。他才思敏捷,辦事效率高,很快成了我心目中的“白馬王子”。我愛他,又十分討厭他——我討厭和他過性生活。按說,新婚性生活是甜蜜的,令人心醉的,也是許多青年女子“夢中夜夜想,醒後難啟齒”的美事。但我卻討厭它,一百個討厭它。
回想新婚之夜,當客人散盡,我們雙雙進入洞房。丈夫為我寬衣解帶,看見我全身光潔如玉的肌膚,一下子來了激情……我在經過短暫的不適和微痛之後,身心感到從未有過的舒適和快樂。我感激丈夫,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裡……事畢,我會陰部有些發癢,便用手去搔抓,卻越抓越癢,並逐漸擴展到下腹部和大腿。這是怎麼一回事-我推了推昏昏欲睡的丈夫,開燈一看,皮膚上出現了許多大小不等的風團塊。丈夫以為是床上新買來的化纖類用品沒有漂洗乾淨所致,於是趕緊將床單被套枕巾統統換掉,重新入睡。在丈夫的要求下,我們又進行了第二次……,我全身瘙癢得無法入睡,鼻塞,流清涕,噴嚏連連不斷,呼吸時喉頭像雞叫一樣。我勉崑強捱到天明,便同丈夫一起上醫院。醫生也說是過敏所致,給我靜脈推注了葡萄糖酸鈣,還開了息斯敏,上述症狀魔術般地減輕和消失了。
第二天,我們又進入了“溫柔鄉”。風團塊鼻塞流涕及哮喘症狀再次出現,並且比初夜還嚴重。這時,我猛然想到,我的所謂“過敏症狀”,是否同性生活有關- 我記得有本科普雜誌上描寫的“第二期梅毒”,皮膚上出現玫瑰疹斑疹和丘疹。我丈夫的人品是無可非議的,但常言道“悶頭雞子啄白米”,他經常出差在外,是否被別的女人纏上了,尋花問柳,染上了性病-我一下子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,便一拳打在丈夫肩上,厲聲質問“老實交待,坦白從寬,你睡過幾個女人-”
丈夫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急得滿臉通紅,說“就一個。”
“誰-”
“你呀!”
弄得我哭笑不得。在我的強烈要求下,丈夫被迫上醫院抽血,做了康氏反應和華氏反應,結果都是陰性,這樣才洗去了不白之冤——他並未患梅毒。
我的婆母——一位從年輕就守寡的農村老太婆,見我倆在新婚期間就吵吵鬧鬧,隔三岔五進醫院,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也整天唉聲歎氣,憂心忡忡。有一天,婆母對我們說
“你們到清江姥姥家玩幾天吧!那兒新開闢了旅遊區,有山有水,聽說還供奉了大菩薩像呢!”
當我們從姥姥家回來,婆母滿臉憂愁,顯得更老更瘦,彷彿大病一場。我丈夫是出名的孝子,忙問“媽媽,你怎麼啦-要不要進醫院檢查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