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過他的襯衫,還沒等我說什麼,他又跑走了,這回是真的走了,黝黑的脊背在夕陽中散發出不可抵擋的誘惑力。我把他的襯衫捂在胸口上,空氣中頓時蕩漾著成熟飽滿的男人味道。
唉,這個單純的傻男人,我怎麼會穿著他的襯衫回去呢,一個租住在這裡的外地年輕女人,忽然穿著一件肥大的男人襯衫招搖過市,我怎麼對別人解釋呀-老阿婆會以為我是個風流成性的女人,怕是立刻就把我掃地出門。所以,我還是決定在這裡躺到天黑,穿自己的衣服回去,用黑夜掩蓋住白天這一段讓人發窘的經歷。
但在這之前,我決定躺在芭蕉樹下美美地睡一覺。我把他的襯衣蓋在身上,朦朧中,感覺到有硬硬的東西摩擦著胸口。我驚醒,把襯衣翻過來,從他的襯衣口袋裡掏出一張身份證。
袁家木,男,生於1979年4月17日。在這個雨後的夏日黃昏,我與身份證照片裡那雙細長的眼睛呆呆對視。晚風悠然,花香陣陣,我坐在芭蕉樹下,一邊想著袁家木那豹子般的身體,還有他又誘惑又純粹的眼神,一邊想到一個詞語,情難自禁。袁家木,這個我還不知道底細的男人,已經讓我情難自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