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雅晴

　　 　　口述陳大勇

　　 　　第一次見到紅，我十七歲，讀高二。紅是母親為我請的英語家教。那個盛夏的午後，紅穿著一條粉色的連衣裙，站在母親身旁。她的眼睛亮亮的，笑容裡的羞澀像一朵插著翅膀的小花，不容分說飛進我心裡。

　　 　　紅並不是我的第一個家庭教師。從小學到高中，母親為我請過的家教差不多有幾十個，而紅，她是其中最美，也是最年輕的。我很喜歡紅的清純和美麗，如果她肯當我的女友，我一定會好好愛她一輩子。不會像父親和母親那樣，不對彼此負責，才結婚沒幾年就離婚。

　　 　　父親是在我三歲那年離婚的，我被判給母親撫養。母親是個典型的女強人，整天天南海北的跑，在飛機上的時間都比在家的多。我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外婆照顧，而學業方面，母親更是無暇管束，她只是偶爾查看我的考試成績，發現哪科成績較弱，就會馬上為我臨時請個家教，惡補一通。紅就是這樣被她請來的。

　　 　　那個盛夏的午後，當我和紅第一次一起坐在寫字桌前時，我突然感到有一種莫名滋生的情愫，正在緊緊牽引著我的心，佔據著我的思想。紅坐在我的左邊，她說話的語調很輕柔，長睫毛忽閃忽閃的，像是一個美麗的天使。紅每講完一個題目，都會抬起頭問我，怎麼樣，聽懂了嗎­我看著她蜜糖般的微笑，大腦卻是一片空白。

　　 　　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了紅，我關心她的一切，只要她在我身邊，我的心就特別安定。但當我真正面對紅時，我總是緊張的要命，甚至不敢和她對視，不敢和她說話。可是那天她為我講題時，我的目光被她吸引想挪都挪不開，紅注意到了我的眼神，始終盯著我，她的眼裡裝滿鼓勵與挑動，她說，你是不是喜歡我­我知道你喜歡我。

　　 　　紅的鼓勵讓我情不自禁吻了她，紅也一下子撲在我的懷裡。可就在我沉浸其中時，紅突然大喊流氓，並且稀里嘩啦哭了起來。我還沒弄清到底怎麼回事，門就被母親撞開了。母親看到身體裸露的我和紅，不由分說扇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。母親同時安慰紅，讓她不要怕。可是紅說，她一定要告發我。還說她是因為家境貧寒才出來做家教的。最後，母親給了紅5000塊錢，才擺平了此事。而我的心裡，也充滿了愧疚。

　　 　　從那之後，我再也沒有見過紅。可是我開始努力地學習，後來考上了一所大學。大學裡，許多同學都開始明目張膽談戀愛，但我不敢，甚至連和女生說句話都膽戰心驚。有關紅和那段狼狽往事，讓我怕極了那種戀愛的感覺，我不敢接觸任何女生。後來我才知道，我是患了“愛無能”。這不是我能接受的結果，但我知道，可能所有人不正當的風流行為，都會付出代價吧!所以至於，就只能坦然接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