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是孤獨和靜謐的,它看透未來的路程,卻又悄無聲息地與我們同行,直到某一天,在讓我迷惘的十字路口,它突然才將真相一一展現在我面前。如漲起的潮水,忽然打亂了我的生活。
我點了一支煙,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回想起婉兒像隻貓一樣爬過來,湊近我的耳朵,吹了一口氣,又調皮地撓我的咯吱窩。我依舊是翻天覆地地哈哈大笑,亂舞著雙手,試圖阻止她的惡作劇。宛如清風拂面,她湊近狠狠地吻了過來。
夜靜如水。她突然坐起來,說道,要不,你幫幫她吧,今天她又來找我了。我愣了三秒,才陡然想起她說的是怎麼一回事。她說的她,是我的前妻,於靜。
一切要從五年前開始說起,在五年前,我的事業一步步漸漸成熟,而我的婚姻,卻越發得岌岌可危。我終究還是抵不住內心的拷問,選擇了和離婚。離婚前,她不甘於被婉兒替代,又哭又鬧,咆哮著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我們。
一年後,我和婉兒組建了家庭,聽聞於靜也有了新的家庭。我們各自過著彼此的生活,沒有再有過糾纏。直到前年,婉兒生下孩子後,於靜第一次和我有了聯繫。她敲開我家門的那天,正好是婉兒開的門。她竟然毫不避諱地就讓她進來了。
我有些尷尬地坐在她們之間。於靜似乎是有什麼想說的,張了張嘴,又將話收了回去。她短暫的坐了十多分鐘就走了。我的內心有些東西似乎被打翻了。許久不見的她,如今顯得有些滄桑,想來,和我離婚後的生活過得並不是很好。出於虧欠的心理,後來我找了個時間給她打了個電話。她沒有像我想像中一樣,抱怨或者責怪我,只是問我這兩年過得好不好。
我原本以為,我們永遠都只會是一條平行線,不可能有交集點。沒有想到,有天下班前,她突然打來電話,說找我有些事。見了面後,她哀求我幫她一個忙。她說,這兩年並沒有忘記我,改嫁後丈夫沒有生育能力,現在提出讓她借精生子,所以懇求我能幫助她。
她將頭埋得很低,眼淚竟一滴滴的掉落下來。理智告訴我,我不可以答應她,所以我便一口回絕了她,之後我試圖和她斷絕聯繫,不想讓婉兒也知道這件事,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。
沒有想到,她後來竟然堅持上門來求我和婉兒。我詫異地看著婉兒說要幫我前妻生孩子,她翻了一個身,面對面地看著我說,當初我們逼她離婚後,才發現她肚子裡有孩子了。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,如果可以,我願意讓你幫她。
我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,我以前犯過一次錯了,不想再犯第二次。是的,我虧欠了她,可是我也明白,如果我今天用這種方式來償還,將會害了兩個我愛過的女人,毀了兩個家庭。對於我們曾經愛過的人,過多的憐憫與愧疚,只會讓她們和自己更加迷失方向,如同利箭穿透彼此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