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述/王亮 整理/夏莫

　　 　　女人愛美愛購物愛撒嬌是天性。然而，我的妻子程怡卻是個例外。在結婚當天晚上，以我們這邊的習俗，新娘子必須凌晨過門。凌晨兩點多，程怡算是正式過門，拜堂禮數完畢後，已是凌晨四點。洗過澡，我們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過去。

　　 　　第二天上午，醒來後，我翻過身，將程怡抱在懷裡，腳不自覺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，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觸碰到類似於毛髮之類的東西，猛地收回了腳，嚇得一陣尖叫，掀開被子的那一剎那，我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，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腿上，發麻的疼!程怡有腿毛!

　　 　　程怡坐起來，抓住我的手，問我怎麼了­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大驚小怪，又說你介意這個­我可以剃掉，如果你不介意，就當是天然黑絲襪吧。你有沒有覺得，大街上穿黑絲襪的女人，都是非常性感的。說著，還把腿伸過來，和我比了比，說“你腿毛怎麼這麼短，不像男人的腿，還沒我的長……”她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妥，將被子拉了過去，蓋在身上。

　　 　　良久，我躺到床上，心裡一直無法平靜下來。和程怡交往時，她喜歡穿長褲，不管天氣再熱，她也從不例外。問她怎麼不穿裙子，她說她從小就討厭穿裙子。後來，我們工作後，她又以各種借口推脫和我同居，她總說一切美好留到新婚夜。

　　 　　漫漫長路一年多，在婚後，我才知這答案，也許一切美好留到新婚夜，只是為了掩飾心裡的自卑感，不願讓我過早地看到她身上的缺陷。

　　 　　在我心裡，陳怡一直如一塊美玉一般，精細地無暇雕琢，美輪美奐。當我得知真相時，不禁感到一陣痛苦。我翻過身，將她攬在懷裡，試圖不去計較剛剛看到的這一幕。

　　 　　不料，程怡將我的手，輕輕地拿開，她說她要去一趟洗手間，之後我聽到洗漱的聲音。我尷尬地起床，穿好了衣服。第一天，我們便似乎各懷心事，彼此之間有了隔閡。連續兩天，因為招呼親朋好友，每晚我們都睡得很晚，原本想好的洞房花燭夜，也黯然無味。

　　 　　在第四天晚上，親朋好友都走了，睡得早，卻怎麼也無法入睡。在黑夜裡，我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。翻來翻去，我慢慢靠近程怡。心裡安慰到，不過就是腿毛，刮掉了就沒事了。當我抱住程怡時，她忽然翻身起來，說要去洗手間。接下來，兩天，每當我觸碰到她時，她都會說自己想去洗手間。

　　 　　由於這事是程怡的隱私，後來我想到了去美容店問問，那邊人說，主要可能是她內分泌失調，又或者是身體有什麼隱疾，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。之後又開玩笑說，如果是我的熟人，以後去她那可享受優惠。回到家，我將這事告訴了程怡。

　　 　　去醫院檢查後，確定是內分泌長期失調，之後又採取了手術，程怡才算是笑開了顏。心裡沒有疙瘩後，我們在新婚後的一個星期，才圓房。她坦言，那天早上我一聲尖叫，就明白了我是在乎的，所以每當我碰到她時，她會很本能地想要躲開，不知怎麼辦才好。我笑了笑她，真是個傻女人。

　　 　　可我心裡知道，如若程怡腿上的毛長期存在，我確實會介意。女人愛美，男人更愛欣賞女人的美。當一個女人不注重自己的外表時，男人也許就更不會注重她的感受。只是，還在禍根被我們及時拔掉，否則極有可能會成為我們婚姻的隱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