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飄雨桐
口 述夏薇
整 理慕城
程志輝在呼嚕大睡,我卻輾轉難眠。大姨媽遲到了,這次又為了什麼我有不祥預感,需要得到進一步證實。程志輝母親一再強調“你們還年輕,先立業再成家。”也是,剛畢業而已。還在這個城市漂來漂去,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。一日三餐,還得程媽媽經濟支援。其他的,實在不敢多想。
食色,性也。有些時候,只能依靠做愛發洩現實的不滿。這也許是愚蠢的做法,但卻讓身心在疲憊過後睡眠更佳。上次,沒有做好安全措施就天雷勾動地火。以為並非危險期,所以就沒有在意。避孕藥也是花錢的,我們付不起任何一筆多餘開銷。前幾天,我失業了。金錢,成為窘迫的奢侈品。
“志輝”很想和他說話,至少少些心理負擔。明天他還要早起,我不忍心將他吵醒。包包裡,放著新買的驗孕棒。一定要及早知道——是與不是,那是個問題。忐忑之間,東方大白。心裡默念沒事的,沒事的。然後鄭重其事的跑到廁所,彷彿接受最嚴酷的考驗。身體沒騙人,我中招了。
欲哭無淚,那兩條槓槓簡直就在向我示威。程媽媽在門外催促“夏薇,你拉肚子嗎好了沒出來吧。”唯一的廁所被我霸佔著,實在不太合適。這件事,必須向一家之長——程媽媽匯報。什麼都不要說,看到驗孕棒她的臉色立即大變。二話不說,轉身回屋。接著,衝上前甩出一疊人民幣。
“趕緊做掉!”程媽媽想了想,繼續說“今天,我陪你去。”當然從命,我一個人是不敢走進人流手術室的。醫生的神情,充滿鄙視。女子不自愛,才會遭致這樣的結果。當我扶著牆壁走出來,程媽媽小聲的罵道“丟人。”大庭廣眾,她要臉面。我明白,回家之後將會是可怕的狂風暴雨。
程志輝不在家,今天他要加班到很晚。程媽媽扔下手上的東西,忍無可忍的衝我破口大罵“我也是女人,女人不應該難為女人。到底想怎樣”本來身體虛弱的我,現在更是頭暈眼花“媽……”“媽什麼媽,叫我阿姨。你又不是我媳婦,別亂稱呼。你還是先管好自己,想男人想瘋啦”
“我沒有,都是程志輝……”我的話被再次打斷。“這已經是第二次墮胎了,難道你還不曉得迴避一下嗎沒時間買套套,我可以代勞。總比陪你去做人流,更省錢省事。女人,犯賤起來不得了。一次兩次三四次,玩得起風流卻沒錢!”說來說去,她就怪我家沒錢!“家教不好的人,沒治!”
想不到程媽媽會說出這些話,我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滴答而下。
我犯賤我想男人想瘋了他兒子呢都是我的錯不可理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