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為再流兩天血就沒事了,可是一流就兩個月沒完沒了。不多,每天都有一小塊。深褐色的。又去醫院。B超室的大夫說從“特寫”上看已經完全乾淨了,什麼都沒有,只是子宮壁有點厚計劃生育室則說,出血表明“革命”尚未徹底,需再動一次刀。說著“嘩啦”一聲抖出那些冷冰冰的器械,嚇得我說“再等兩天吧!”那“嘩啦”一聲讓我下了決心既不動刀,也不再吃藥了,愛怎麼著怎麼著,大不了是個死,總比嚇死疼死強。我照常上班,照常工作,有一天,在一個商場的洗手間,我發現內褲上多了一片蜂窩狀的東西。從此天下太平。只是留下了一個毛病一變天就腰疼。
自從受了這次罪,我跟老公說定安全措施一定要到位,比美國國家安全局還要到位;如果再有下一次,“我他媽真跟你離”。離婚的話只是氣頭上說的,如果當時我留下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,如今他也該兩歲,會叫媽媽了。年近三十,我忽然變得非常喜歡孩子,賣菜的農民的孩子我都喜歡,拖著鼻涕的我都不煩,不知道是不是年齡使然。可是,每次想起吃藥的經歷,我又很恐懼。面對老人們有一搭無一搭關於孩子的聊天,我茫然不知所措。